英文名称 :panic disorder
中文别名 :急性焦虑障碍
惊恐障碍(panic disorder,PD)又称急性焦虑障碍。其主要特点是突然发作的、不可预测的、反复出现的、强烈的惊恐体验,一般历时5~20分钟,伴濒死感或失控感,患者常体验到濒临灾难性结局的害怕和恐惧,并伴有自主神经功能失调的症状。
在1980年DSM-Ⅲ出现前没有惊恐障碍的诊断,由于其临床表现常伴随心血管的症状,故曾被称为激惹心脏、Da Costa综合征、心脏神经官能症、神经性循环衰弱等。1941年Wood认为这是一种焦虑障碍。在ICD-10中,惊恐障碍作为独立的诊断单元首次出现。
惊恐障碍是一种慢性复发性疾病,伴随显著的社会功能损害,其日常功能甚至明显低于患其他严重慢性躯体疾病如糖尿病、关节炎的患者。其终生患病率为1%~4%,女性是男性的2~3倍。起病年龄呈双峰模式,第一个高峰出现于青少年晚期或成年早期,第二个高峰出现于45~54岁,儿童时期发生的惊恐障碍往往不易被发现或表现出与教育相关的回避行为。
(一)遗传因素
由于惊恐障碍与其他焦虑障碍、抑郁障碍、物质滥用等的共病率较高,这些疾病的临床表现部分重叠,其中遗传与非遗传危险因素的交互作用非常复杂,因此其病理机制不清。从家系和双生子研究推断其遗传度为40%左右。遗传学研究发现儿茶酚胺氧位甲基转移酶(COMT)Val158Met多态位点与惊恐障碍的关联,然而这一基因位点也与其他精神疾病存在关联。女性的患病率高于男性可能提示惊恐障碍与性别相关的遗传因素有关。
(二)神经生物学相关因素
1.CO2超敏学说
给惊恐障碍患者吸入5%的CO2可诱发惊恐发作,而健康人无此反应;静脉输入乳酸钠或碳酸氢钠也有同样的效果,因CO2是两者共同的代谢产物;高碳酸血症刺激脑干的CO2感受器,这是机体对窒息的警报,此时患者出现过度通气和惊恐发作。因此,惊恐障碍的患者可能存在脑干CO2感受器的超敏。
2.GABA系统
BZDs药物能迅速控制惊恐障碍的发作,这与BZD-GABAA受体复合物抑制神经兴奋传导有关。PET研究发现惊恐障碍患者的额叶、颞叶、顶叶BZD受体结合力下降,特别是在前额叶背外侧,焦虑症状与之呈正相关;而海马、海马旁回BZD受体结合力增加,焦虑症状与之呈负相关,这被认为是惊恐障碍一种基本的或代偿性的改变。
3.NE与5-HT系统
β受体拮抗剂如普纳洛尔能部分缓解惊恐障碍,但仅仅拮抗β受体并不能阻止乳酸诱发的惊恐发作;蓝斑是NE的中枢,对其电刺激可导致动物的惊恐反应。SSRIs有效治疗惊恐障碍后,紊乱的NE功能可恢复正常,其机制不清。
4.神经影像学研究
影像学研究发现,惊恐障碍患者右侧颞中回、眶额内侧皮质体积减少;左前扣带回背侧损伤可导致惊恐障碍;患者中脑体积增大;在激发状态时额叶脑功能活动信号不稳定,而边缘系统和脑干的高活动状态得到延续。这些研究结果可能与惊恐障碍发作时前脑对边缘系统和脑干的抑制作用下降相关。
(三)心理社会相关因素
精神分析相关的焦虑理论对惊恐障碍进行了阐释,即认为惊恐发作是个体害怕潜意识的冲动影响现实生活,但其科学性尚无法验证。行为主义理论认为惊恐障碍是与生活中创伤性事件形成的条件联系,但多数患者不能找到相关的创伤性事件。儿童期的创伤性事件可能与惊恐障碍形成有关,但需要进一步研究证实。
惊恐障碍的治疗目标是减少或消除惊恐发作,改善期待性焦虑和回避行为,提高生活质量,改善社会功能。在治疗开始时应告诉患者惊恐发作是生理和心理障碍的结果,其躯体症状通常不会导致生命危险,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是有效的。
(一)药物治疗
BZDs药物治疗惊恐发作起效快,可选用劳拉西泮、阿普唑仑等,但长期使用易导致依赖。
由于SSRIs和SNRIs治疗惊恐障碍有效,特别是当惊恐障碍与抑郁障碍、社交焦虑障碍、广泛性焦虑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或物质滥用共病时,由于其作用的广谱性而是更合适的选择,通常2~3周起效,无滥用和依赖倾向。长期服用SSRIs能明显降低患者的复发率。
三环类抗抑郁药(TCAs)氯米帕明治疗惊恐障碍有效,但由于其有较多的不良反应,需小剂量开始,过量则易中毒。
临床上常常采用BZDs药物联合抗抑郁药治疗,患者症状最初改善比单用抗抑郁药快,且可以缓解抗抑郁药物早期的不良反应,但到第4~6周时无更多优势,并可能出现耐受,在此之前可渐停BZDs,这样避免了BZDs的长期使用和抗抑郁药的早期效果不佳的缺点。
经过8~12周的急性期治疗,可转入巩固和维持期治疗,时间至少1年。病程长、反复发作、治疗效果不满意、伴有抑郁或其他焦虑障碍者持续治疗时间常常为数年。
(二)认知行为治疗
认知行为治疗经研究证实为有效的治疗惊恐障碍方法。通常分三步:第一是让患者了解惊恐发作、发作的间歇性及回避过程。第二是内感受性暴露,患者暴露于自己的害怕感觉和外界的害怕境遇,害怕感觉包括过度呼吸引起的眩晕、脸上发热和其他不适感;害怕境遇包括拥挤、在公共汽车上和路途中;通过有计划的暴露,使患者注意这些感受,从而耐受并控制这些感受,不再出现惊恐发作。第三是认知重构,患者原来认为“我将晕倒”“我将不能忍受这些感受”,认知重构后让其发现惊恐所导致的结果与既往的认识有很大差距,这样达到新的认知重组而缓解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