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资料
患者,男性,58岁。因“进行性双上肢肌无力伴肌萎缩2年余”于2011年8月15日来北京医院门诊。
现病史:患者于2009年5月出现右手持物不稳,后逐渐加重至右上肢抬起困难,2010 年5月换衣服时家人发现其肩部肌肉萎缩,患者自觉有肉跳。2010年10月,患者出现左手无力,拿牙刷不稳,后病情逐渐加重。2011年上半年双上肢抬不起来,生活自理困难。发病以来症状无晨轻暮重,无双下肢无力,无言语不清和吞咽困难,无大小便障碍及呼吸困难。
既往史:有病窦综合征病史,2009年2月因心律失常安装心脏起搏器。
家族史:家族中无类似发病者。
神经系统查体:神志清楚,言语流利。未见舌肌萎缩和纤颤,脑神经未见异常。双上肢肌肉普遍萎缩,以双侧肩胛带和近端肌肉为明显,肌肉可见肌束颤动,无压痛和触痛。双上肢近端肌力1~2级,右上肢远端3级,左上肢远端4级,双上肢腱反射均未引出。双下肢肌力5级,腱反射活跃对称,双侧病理征(-)。深浅感觉无异常,双侧跟膝胫试验稳准。双上肢共济运动不能完成。双侧掌颏反射(-),下颌反射(-)。颈无抵抗。步态正常,Romberg征(-)。双上肢呈特征性姿势:肩部下沉,上臂、前臂和手部处于旋前位,能独立行走,蹲下后能自行站立。
辅助检查:血常规、血生化(包括肌酶谱)、血沉均正常。颈椎CT:未见明显异常(因心脏起搏器未能行颈椎MRI检查)。
肌肉活检(外院)(左侧肱二头肌):大量萎缩纤维,部分呈小角形或圆形。可见核聚集和小群萎缩、肥大纤维。个别变性、坏死肌纤维和再生肌纤维,个别肌纤维可见边缘空泡。肌纤维、间质可见炎性细胞浸润。Gomori染色未见破碎红纤维(ragged red fiber,RRF)。AMP染色活性正常。NADH、SDH和COX染色部分肌纤维内酶活性局限性增高或减低。酸性磷酸酶染色在萎缩肌纤维区域酶活性增高。ATP染色两型肌纤维可见,Ⅱ型肌纤维可见小群组化。糖原成分未见异常,少数肌纤维内脂肪成分轻度增多。上述病变符合神经源性合并肌源性病理改变。
电生理检查:肌电图(EMG)检查发现右侧第一骨间肌、右侧胸锁乳突肌、右胸10脊旁肌以及双侧胫前肌均可见少到中量的自发电位,运动单位电位时限延长,波幅增加,所有肌肉强收缩时均呈单纯相,峰值电压右侧第一骨间肌为6mV、右侧胸锁乳突肌为8mV。
左、右正中神经运动传导速度(MCV)分别为41m/s、37m/s(>50m/s),远端潜伏期分别为4.2毫秒、5.2毫秒(<4.0毫秒),复合肌肉动作电位波幅(CMAP)分别为1.4mV、0.1mV (>5mV)。左、右尺神经MCV分别为48m/s、47.5m/s(>55m/s),远端潜伏期均正常,CMAP波幅分别为3.1mV、1.3mV(>5mV)。右腓总神经和胫神经MCV均为41.4m/s(>45m/s),远端潜伏期均正常,CMAP波幅分别为2.7mV、10.6mV(>5mV)。双侧正中神经、尺神经和腓肠神经的感觉传导速度(SCV)均正常。
上述结果提示广泛神经源性损害,前角病变不除外;所查神经MCV减慢,波幅减低,SCV正常。
入院诊断
不典型运动神经元病,连枷臂综合征可能
患者于2011年11月4日~14日住院诊治。
入院后辅助检查
血、尿、便三大常规均正常,血沉、ASO、C反应蛋白(CRP)、类风湿因子(RF)均正常。感染三项(HCV-AB、HIV-AB、TPAB)均阴性,肝肾功能正常。血CK、AST、LDH、HBDH及乳酸均正常。血肿瘤标志物全套在正常范围,自身抗体全套阴性,甲状腺功能全套正常,血清叶酸和维生素B12浓度正常。
腰穿:脑脊液(CSF)压力120mmH2O,无色透明,常规、生化正常。血和CSF寡克隆区带均阴性,CSF-IgG鞘内合成率6.5mg/24h(<0.7mg/24h),IgG指数0.89(<0.85)。血和CSF 的GM1、GM2、GM3、GD1a、GD1b、GT1b、GQ1b的IgM和IgG抗体均阴性。
电生理检查:采用位移技术(inching technique)分段测定双上肢运动传导速度,未发现有“传导阻滞”现象。
最终诊断
连枷臂综合征(flail arm syndrome)
治疗
2011年11月14日患者出院。出院时给予利鲁唑(riluzole)治疗,1个月后患者自觉无效,自行停药。之后未给予特殊治疗。
随访
出院后患者病情继续加重,逐渐出现双下肢无力,2012年8月出现呼吸困难,2013年元月患者因呼吸衰竭死亡。总病程3年7个月。